近日，美国流媒体平台（streaming service）奈飞（Netflix）宣布，将把中国科幻作家刘慈欣的《三体》（The Three-Body Problem）改编成剧集，让这部三部曲小说（trilogy）再次受到关注。

看过这部现象级（phenomenal）科幻作品的人大多不会忘记，小说第三部《死神永生》（Death's End）中提到的“曲率驱动”（warp drive）。正是参透了曲率驱动原理，人类最终造出“超光速航天器”（superluminal spacecraft），得以让女主人公逃过整个太阳系的覆灭。

曲率驱动指的是一种理论上的推进系统（theoretical propulsion system），能让航天器以光速，甚至超出光速数倍的速度飞行。

这听上去太过不可思议，毕竟根据爱因斯坦的相对论（Theory of Relativity），光速是目前人类难以突破的天花板。但在科幻作家的想象中，突破光速障碍（the light speed barrier）的关键就在“翘曲”（warp）。刘慈欣在小说中“贴心地”穿插一段“弯曲空间的动力”文字，作为曲率驱动的解释：宇宙空间并不平坦，而是像一个表面弧形的膜，存在曲率；如果能减小太空飞船尾部空间的曲率，飞船就能在曲率差别的牵引下，无限接近光速前进。简单说，这种设想与利用气压差让飞机起飞如出一辙。

那曲率驱动的设想到底能不能成为现实呢？美国国家航空航天局（NASA）在官网上专门作出回答说，目前还只是想象（simply imaginary at present），但同时表示，“多年来的科学研究已经让很多‘荒唐的’理论成为现实（There are many ‘absurd’ theories that have become reality over the years of scientific research）”，也算为广大科幻迷保留了一份希望。

事实上，曲率驱动正在以另一种形式走进现实。新冠疫情暴发以来，美国政府公布了“曲速”行动（Operation Warp Speed）。美国卫生与公众服务部（U.S. Department of Health and Human Services）官网显示，“曲速”行动的目标是，生产和交付3亿剂安全有效的疫苗，首批于2021年1月前提供，以此作为加速新冠肺炎疫苗、疗法及诊断方法研发、制造和分发的更广泛策略之一（to produce and deliver 300 million doses of safe and effective vaccines with the initial doses available by January 2021， as part of a broader strategy to accelerate the development， manufacturing， and distribution of COVID-19 vaccines， therapeutics， and diagnostics）。

考虑到一款疫苗从研发到实际接种通常需要十年左右的时间，要在短短几个月内获得“安全有效的”新冠疫苗，只能依靠研发工作的“光速”推进。因此就不难理解美国为何以“曲速”命名这一行动了。

不过值得一提的是，warp除了“弯曲/翘曲”之意，在《牛津高阶英汉双解词典》中，还有另一种解释：to influence sb so that they begin to behave in an unacceptable or shocking way，使（行为）不合情理，使乖戾。而在这一释义下，给出的例句是：His judgement was warped by prejudice（他受偏见影响而判断有误）。联系到疫情以来白宫的种种乖张表现，倒暗合了warp的这一层意思。（张熠柠）